Kill Dazai

第一精神病院院长:

我可管不了那么多，捶他几下没有反应，于是揪了他的后领，随手摸个枕头糊上他的脸。酒里头下药也不真是那么好用，至少面对生死威胁是不起作用。他的手摇摇晃晃攀上我的，我不敢靠他太近，伸直了胳膊去压，压实了又躲——反正他看不到我，论力量他也敌不过我。他像是复苏，刚才明明还是阴沉沉的死人，口口声声说想死，要死要活去死，事到如今，本能告诉他必须活下去，他就真的屈服。五分钟过去了，十分钟过去了——其实是一个小时和二十分钟，时间都被他改变了。他的手早在“五分钟前”就已经垂下去，真他妈巧了落在我帽子上边。我心生一股仇意，掀开凶器把镜子放在那张扭曲的脸的正前边；时钟敲了十二下，现在是中午头，阳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，我捉不到，也不太饿。镜子上没有雾气，没有生灵，连同我本该得到的宽恕一并带走升天。不得不承认的是：我放心了。所有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——究竟他是憋死的还是被药死的都没那么重要。我的颤栗和怂也飞升了，我有一瞬间喜悦一瞬间绝望，都因为我实打实杀死了他——杀死太宰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