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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边天黄。

澡堂拆除前夜

第一精神病院院长:

Warning:年龄操作,师生。
Summary:食堂拆完了,接下来到你了澡堂。


胜生勇利心想,我就知道。
维克托站在一边欢呼:勇利快看!这个钉子车好酷!
勇利心想,澡堂子被扒了我他妈上哪洗澡。
维克托站一边,双手比成小喇叭:勇利没法洗澡咯!
声波传递能量,维克托刚刚喊完,对边澡堂的西墙唰的倒地不起无力回天。勇利撇着嘴,他是被生拉硬拽出来看拆房子的,被维克托拿期末量化分数威逼着逃掉两节晚自习。同样的时辰,同样的地点,甚至车子都是同一辆,没有一块漆皮一根螺丝的变通。只是今天一旦过去,就永得失去在校内洗澡的机会。勇利这些天是不大着急的,澡儿嘛,昨儿个刚刚洗完;按学校的规矩用不得每日一洗,澡堂位子有限,哪儿那么些空子供你钻;一天运动机会有限,哪儿那么些泥儿供你搓;地球水资源有限,哪儿那么些水供你冲。所以你别想洗澡,甭想搓泥,休想洗头。
上头的话不大准确,头吗洗还是能洗的,教学楼后门跟前挂着冰渣子的水龙头,一到大扫除要排起一条长龙;要暖和也成,正对厕所大门那孤独一枝梅,在不成,水房那滚滚长江东逝水的热水龙头总该够劲儿了。
我就不能在宿舍里洗吗。
AMAZING!!勇利宿舍有供水的?!
其实大家宿舍里都有供水的……勇利想起那排银的发锈的水管,下头是长条形河流一般的白瓷水池。勇利洗漱时间晚,能抢到的空位子只有河流下游,漱口水洗脚水漂洋过海来看他,勇利每每见此情景,总要对天地一番感慨: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
钉子车的大钉子头攮进东墙缝隙里,叮叮铛铛一顿震动,时机尚好,一下子推掉半面,啪叽拍在地上,犹如一个脆亮的巴掌。勇利看呆了,维克托也看呆了,眼睛里都是羡艳,拆学校耶,谁不乐意?谁不乐意??不乐意吔屎啊。
然而钉子车里的男人却不为所动,凌驾于澡堂废墟之中,显然是习惯使一个人有所成就。看着那个男人在车里打哈欠伸懒腰,两人心生同一股妒意。维克托老师(加粗斜体下划线)是很想上去把那人拽出来的,为的是自己钻车里去打开拆戒;然而纵使他车技再如何如何娴熟,也无法驾驭这方桀骜不羁钉子车;纵使交通法再如何如何烂熟于心,也不可贸然上车日遍八方。维克托心里难受。
其实根本原因如此这般:澡堂遗址边上紧紧挨着水房,那是孩子们寒冬中唯一的暖光泡面的一缕春风,维克托掂量着,自己要是上去,一个不小心,孩儿们的未来就被断送在钉车的履带铁轮之下,还得赔钱,多不好,多耽误学习呀。
随后水房哗啦啦轰塌犹如轻尘羽毛。
两人远远的看,巧合似的心生同一股凉意。巨大的坦克肆意践踏水房尸体,轮子嘶哑的笑着,断送了勇利一夜好梦。勇利先是失了食堂,又是失了澡堂,现在连水房也一并失去,奔流到海不复回。
勇利想,现在转学来得及吗。
维克托未卜先知,看穿一点小心思,道:勇利可以去我家洗澡。
胜生勇利有骨气的说,我不去。
维克托听见也当没听见:勇利不要住学校了,以后住我家就好了。
勇利说,免了。
维克托心生凄苦沧寒之意:那勇利拿什么洗啊。
勇利说,大不了结冰,我拿宿舍水洗吧。
维克托觉得大事不好,手飞快缩进大衣兜里,干脆果断的撕下仅存的两个暖宝宝,当场转交勇利。勇利短暂凝视烫手山芋似的暖宝宝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时维克托不知从哪掏出个电热水棒(网购电热草席的时候店家送的小礼物),把它塞进勇利怀里头。
用这个吧。他说。
勇利捧着电热水棒,全然不顾它是哪里来的,泪眼婆娑道:谢谢你维克托!
这时候不叫我老师啦?维克托笑开了,随即又道:早点回去抢个插座吧。
……没。勇利表情僵在脸上。宿舍里……没有插座,一个都……
……
勇利……今晚回我家去吧。
两人站在澡堂遗址前头大眼瞪小眼,钉车干完活计,要开出去,车头冲前,举着高贵的钉头直冲他们嚎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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